用心对待每一顿饭,遵循自然的规律,用当季的食材,简单却用心地为自己煮上一顿美食,带着感恩的心去品尝。生活本身就藏在一蔬一饭之间,认真吃好每一顿饭,就是对生活最好的尊重。无论在何时何地遇上挫折,食物总是最能慰藉人心的。而最重要的,是我们对待生活的心态和方式。在一蔬一饭之间,得到生命中最难得的安宁与自由。
最近在微信上看到一篇很喜欢的文章,作者叫老树,说了这么一段话:认真做点事,吃好每顿饭。有空多睡觉,无聊少扯淡。他说:“此生太短暂,安闲有几许?熬到下班后,卧听黄昏雨。”这样的场景,有些像三月某个下雨的春夜,丢失了睡眠,烦躁间忽然间听到哗哗响的雨点打在周边建筑上的声音,心瞬间安定了,黑夜里只有自己的呼吸声,还有那掩盖尘世喧嚣的雨声。就像老树,在土豆发芽之后,因为这样不能炒来吃了,看着发芽的土豆,他却另有一番心思,不如就把它当花看吧。这样一份对待生活的心境,诗意又接地气。
世间无非过云楼,何事值得你犯愁?荣辱得失算什么,此生只向花低头。老树写下这首打油诗的同时,配以他精致又具古风的插画,描绘他想要过的生活:一壶酒一只猫,悠然坐在一架吊瓜下喝茶;风中牵牛花开,下地去捆白菜。他也说市井挣点小钱,山下种片菜园,然后看着花开花落,度过这有生之年。这样的生活方式与对人生的追求,让我想起之前看过的两部文艺小清新的日本电影《小森林夏秋篇》、《小森林冬春篇》,主人公市子因为适应不了城市的生活,回到了生养她的家乡,日本东北地区的一个小村庄——小森,一个人辛勤劳作,自给自足,看着四季变幻,重温着记忆中母亲做过的美食,在亲手做出的美食中得到最珍贵的自由和安宁。
电影从春夏秋冬四季去描述市子的生活与美食,一个季节一个小时的时间,市子的日常生活就在她的一餐一景中度过。听过这样一句话:“美食和风景,可以抵抗全世界所有的悲伤和迷惘。没有过多的台词,寥寥数语,更多的是市子坐在地板上将自制的果酱涂在烤好的面包片上,咬一口,安静的空气中发出干脆的响声,一口一口化于唇齿间的声音。又或者是在市子在菜地除草捉害虫后用颈上的白毛巾擦汗的镜头。
人生与做菜,有时候是一样的。就像电影里的成熟的胡荼子,味太酸无人食用,市子便说:“辛辛苦苦长大成熟的果子,努力到最后却付诸东流,那我就把你们做成果酱吧。”人生也是一样,再平凡抑或黯淡的一生,都可以经过努力,变成对这个世界有用的人。
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山涧流水、春季树下的野果,山里的野菜、冬日大雪天的暖阳、秋天风吹过金黄的稻田。市子自己种稻收割,伐木劈柴、骑车在乡间小道上,路旁山色苍翠,满眼的绿色。没有风花雪月,只是辛勤劳作,市子很大一部分时间是在劳作或者做美食。尤其印象深刻的是她在田间除杂草的镜头,一点点拔草放进身边的筐里,起身时大后仰腰身来缓解腰背的酸痛,这是最真实的生活写照。收稻的时候,市子将自制的核桃饭带到田间当作午餐,坐在田边大树下,吹着风,心满意足地要咬下一口细细咀嚼。就像电影的台词:吃着去年的米,收获今年的米,时间,就是这样的轮回。在这个小山村中,只要辛勤劳作,就能够自给自足,并能得到内心的安宁。
有一天,市子收到一封妈妈的来信,有这样一段话:在某个地方摔倒,每次回头看之前的自己,发现每次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。尽管一直很努力,却总是在同一个地方画圆圈。徘徊到最后,不过是回到原点,令人失落。但是每次,积累下了经历,所以不管是失败还是成功,都不再是原点,那么,不应该叫“圆圈”,而应该是“螺旋”,。从某一角度看,仿佛是在同一个地方兜转,其实,多少会偏离上一点或下一点,如果是那样也还好。也许,人本身就是螺旋,在同一个地方兜兜转转,每次却又不同,或上或下或横着延展出去。画的圆每次在不断变大,所以螺旋也在不断变大,想到这里,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再努力一把。故事的结局,市子带着丈夫又回到了小森,但这一次,不是因为逃避和害怕,是兜兜转转一圈,终于确定什么是自己想要的生活,这一次,心真的安定下来了。